曾經，你陪我走過一切

避雷：甜文｜老爺女裝有｜OOC有

　　「布魯斯老爺，您看看我找到了什麼？」阿爾弗雷德拿著一本老舊的相簿，布魯斯放下手中的紙箱，接過相本，翻開時還揚起滿天灰塵。

　　「這、居然留著嗎？」布魯斯一看清第一張相片，馬上又闔起相本，將相本放在一旁的桌上，似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。

　　「沒想到您還會害羞，從前你可是高興得很。真該讓肯特老爺也看看。」

　　「想都別想，阿福，想都別想。」布魯斯在阿爾弗雷德拿走相本前，搶先奪走，要是給克拉克看到他那窘樣，豈不被他嘲笑一輩子。

　　如果這只是一本普通的童年相本，布魯斯倒也不是不願意給克拉克看看，畢竟家中相本那麼多，克拉克也沒少看過，但是這本不一樣。這本相簿有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有著他想隨著成長忘卻的記憶。

　　「布魯斯，你又在這兒發呆了。」瑪莎牽起布魯斯的手，可憐的布魯斯手都凍僵了，這孩子從小就特別怕冷，即使穿了許多衣物，手腳仍舊冰冷的可以，瑪莎將自己身上的披肩批在布魯斯身上，對於小孩來說太長的披肩，看起來簡直像是一件裙子。

　　這是第一次瑪莎注意到自己的兒子穿著女裝居然毫不違和，皮膚本就白皙的布魯斯，由於過於寒冷，臉頰透著淡粉，活像女孩子家的腮紅，薄薄又稚嫩的唇明明沒用任何化妝品，也因為肌膚的配襯而顯得紅潤。

　　「天啊兒子，媽媽敢說你穿裙子會比媽媽小時候還可愛，你這個小美人兒！」連瑪莎都不禁有些忌妒布魯斯精緻的五官及滑嫩的肌膚，天知道她們這些女人要用多少保養品，才能維持像這樣的狀態。

　　「媽媽覺得我好看嗎？」年幼的布魯斯眨了眨湛藍的雙眼，奶聲奶氣地問，要知道瑪莎在他的小小世界來說，是最漂亮的人，而如果能夠被這麼漂亮的人稱讚，他想他會很開心的。

　　「當然，布魯斯是媽媽看過最漂亮的孩子了！」瑪莎見布魯斯不但沒有排斥穿裙子的說法，反而還問自己是否漂亮，暗自決定以後要找機會多給布魯斯打扮打扮。

　　自此，韋恩莊園多出了許多女孩童裝，湯馬斯對於自家夫人的興趣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直到發生了那件事。

　　「布魯斯，你真的很喜歡這張照片呢。」湯馬斯一把抱起自己的兒子，這孩子最近總是喜歡愣愣地站在他和瑪莎的婚紗照前發呆，看得出神，無論阿爾弗雷德怎麼喊吃飯都喊不動，非要湯馬斯親自去抱他。

　　「嗯！」布魯斯抱住湯馬斯的頸子，用自己有著還未消退的嬰兒肥的臉頰，輕輕蹭著他，似在撒嬌。

　　「布魯斯一定也希望自己有場這麼美的婚禮對吧！」瑪莎捏了捏他的臉頰，並親上一口，對於他這個愛撒嬌的兒子，給再多的疼愛都嫌不夠的，所以瑪莎也從不吝嗇地給予他親吻。

　　「嗯，我也想穿著和媽媽一樣的白色婚紗，然後跟爸爸結婚！」布魯斯發自內心的說出自己的願望，原本發出爽朗笑聲的湯瑪斯戛然而止，瑪莎的笑容也僵在臉上。

　　「布魯斯，你胡說啥呢，你怎麼能跟爸爸結婚。」湯馬斯糾正兒子，別說兩人的血緣關係了，光是性別就不同，怎麼論及婚嫁？

　　「可是潔西卡總是說要嫁給他爸爸，而他爸爸也都答應了。」布魯斯鼓起腮幫子，不滿地舉出例證，他要向父親證明，孩子是可以和爸爸結婚的。

　　「那不一樣，潔西卡是女孩子，而且我敢打賭他爸爸肯定是在開玩笑。」

　　「那為什麼男孩子不可以跟爸爸結婚？」

　　「不，是男孩子不可以跟男孩子結婚，不管他是不是你爸爸。」湯馬斯輕揉自己發疼的頭，轉頭對瑪莎抱怨：「一定是妳給他穿那些裙子，才害他變成這樣！」

　　「有什麼關係，哪個爸爸被孩子說『想嫁給爸爸』是不開心的！」再一旁憋笑許久的瑪莎悠悠地說，想當初沒能生出女孩，湯馬斯還失落了一陣子呢，說是不能體會看著女兒從成長到離家的感覺。

　　「重點他是個男的，最多最多，從他口中也應該出現『要娶媽媽』之類的言論，而不是現在這樣！」湯馬斯有些動怒，他認為瑪莎沒有理解事情的嚴重性，他們現在在談論的是布魯斯的性傾向，該死的他當初就該阻止瑪莎買那些裙子。

　　瑪莎也冷下臉，不滿道：「布魯斯喜歡男生怎麼了？誰規定他不能喜歡男孩子？」

　　「因為他是男孩子，當然不能喜歡男孩子！如果他喜歡男孩子的話，就──」湯馬斯怒吼，沒控制住力道的手把布魯斯抓的生疼，他掙脫湯馬斯的懷抱，逃到被吵鬧聲引來的管家爺爺身後。

　　「就怎麼樣？就不是你兒子了嗎？你就不愛他了嗎？」

　　「什、當然沒有，我怎可能因為這樣就不愛他。」湯馬斯一愣，不明白瑪莎這麼問的用意，布魯斯喜歡誰，和他喜不喜歡布魯斯毫不相干啊，他怎麼會因為這種事就討厭自己的兒子，但外人可不一定：「可他會被別人嘲笑，這是事實，每天都有類似的事在發生。」

　　「所以呢？既然你不會因此討厭他，那你管他喜歡誰？」瑪莎拍了拍湯馬斯的胸膛：「我們的兒子，只需要去在意自己所愛之人的想法，為自己所在意之人去學習、改變，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人，又何必花心思去在意？」

　　「這……」瑪莎說的也是有理，湯馬斯不知該如何反駁，畢竟身為醫生的他當然知道同性戀沒有不正常，只是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時，他還是有點無法冷靜。

　　「沒關係的爸爸，我不想嫁給你了，」等到湯馬斯看似稍微冷靜，布魯斯才敢將頭伸出阿爾弗雷德的背後，他看著曾經「最愛的爸爸」說：「我要嫁給克拉克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！？克拉克？那個臭小子是誰？」湯馬斯不記得布魯斯的班上有這麼一號人物，他的兒子說出要嫁給自己已經夠讓他震驚了，現在還跑出這麼個克拉克？

　　「克拉克不是臭小子，好吧，他是有點臭，他身上有泥土跟衣物柔軟精的味道。」布魯斯仔細回答湯馬斯的問題：「他是我上個假期去農場騎馬認識的男孩，他教我怎麼爬樹，我們還一起在草地打滾、一起在屋頂看星星，噢對，我們還幫對方擦澡，還有……」

　　「好了，夠了，停──」湯馬斯連忙制止布魯斯繼續說下去，他忍住自己查出這個「克拉克」究竟是誰，並且立刻去他家痛揍他一頓的衝動，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彷彿快要爆炸，上一秒他還在擔心兒子的性傾向，下一秒他就得擔心兒子被別家的渾小子騙走，這到底是什麼苦逼的人生。

　　 日後，布魯斯也像他所說的一樣，把專注力全心投入在如何讓克拉克娶自己，他有把握克拉克也喜歡他，肯定的，他已經被最美的媽媽認證過是漂亮的孩子，再說，沒人不喜歡布魯斯·韋恩。

　　布魯斯總會向瑪莎炫耀自己準備的求婚儀式，或是婚禮預演，瑪莎也總是興高采烈地記錄布魯斯這些可愛的模樣，也就成了那麼一本相簿，然而這一切都在那場搶案後消失。

　　布魯斯不再嚷嚷著要嫁給誰，他放下曾經喜歡的漂亮衣物，讓阿爾弗雷德替他換上手工製的西裝，尚嫌年幼的肩膀扛起他該負責的一切，這個夢醒了。

　　他甚至一度忘記克拉克這個人，不過悲傷不是永恆的，真愛才是，他們再次重逢，那礙眼的眼鏡、老氣的西裝、衣物柔軟精，啊，不過克拉克似乎忘了他。

　　沒關係親愛的，他會讓你愛上他，畢竟，只要是真愛，不論你的性別、種族、貧富，都沒有辦法阻止他去愛你。

　　「布魯斯？你們在說什麼呢？」克拉克扛著許多紙箱走進書房，發現布魯斯手中拿著一本相簿，不禁好奇：「老相簿啊！可以給我看看嗎？」

　　「不克拉克，都是些過去的事，」布魯斯走上前給克拉克一個吻，替他拍掉落在肩上的灰塵：「何不看看我們婚禮當天的照片？」

　　Fin.

　　其實布魯斯倒也不是喜歡穿女裝，只是年幼的他真的很喜歡湯馬斯，他以為要跟爸爸結婚就必須穿著婚紗，而當他喜歡上克拉克時也這麼認為，不過長大臉皮變薄後，就鮮少再穿女裝，只有偶爾想捉弄克拉克時會穿著增加「樂趣」。